分享工作中那些温暖的故事：光

作者：潘国婷

来源：精神科护理

初
见
被约束在病床上的小西
第一次和小西见面的时候他被约束在病床上，个子不高的他被摆成了一个奇怪的大字型。他大声的与空气对话，傍晚的霞光照在他的脸上竟然没有一丝温柔。


交班的小姐妹告诉我小西在餐厅闹自杀被保护起来了，要认真监护，其实他那点心思我们都懂，他是糖尿病人，我们一直控制他的饮食让他极为不满，多次的健康教育对于一个正在发病期的精神病人完全无济于事，为了他不抢别人的零食，也为了保护他，约束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困
境
我是疯子，不必与我讲话
接下来的几天小西在药物的控制下逐渐变得安静少语，大多数时间都在餐厅靠着椅背晒太阳，偶尔会看看报纸，黄昏的时候会在走廊的尽头来回走动并若有所思，我对他的了解也仅限于病历里的中专学历和早年游历各地以及分裂症的病史。


做他的责护也非我所愿，总觉得他安静的时候太安静，不好沟通，倒也不至于呆滞，总是一副忧伤而又独立于世的样子，迫于责任和义务我还是选择了尽量和蔼的接近他，“我是疯子，不必与我讲话，你走”首次谈话以失败告终。


希
望
喜欢《基督山伯爵》的小西
无意间发现他在看大仲马的《基督山伯爵》，回家狂补之后装作无意间在他面前与同事讨论基督山的离奇故事，尽管他没有插话，但我看到他眼里蹦出了一道光！这是一道希望之光，也让我看到了一丝希望！



几次接触之后他俨然已经把我当朋友了，讲述了他早年游历各地的故事，住在桥洞里，会把吃的分给体弱的老年人，上海的人瞧不起人，北京的拾荒者少，但垃圾干净等等，虽然时间和逻辑上稍显混乱，但大体他还是记得的，甚至对我承诺以后他要是再次拾荒就把各地的风土人情带回来讲给我听，当时未曾在意，也没有想到小西会一直记得这个承诺。


临时起意，医院的国庆活动带他参加，小西意外的勤奋和爆发力让负责人拍手叫好，在小西的带领下，其他患者也积极的参与进来，我在门口看着他们，这怎么会是精神病院，这分明更像一所学校，单纯，充满希望。


后
来
这是我朋友，他叫小西

后来在看到他的时候他都会跟别人介绍“这是我的朋友，她叫国婷，会读书，会写字，就是她带给我希望。”尽管我知道他这辈子都可能住在医院了，但我知道，他的心，早已经开始了新一轮的流浪。


偶尔想到一句话，如果护士是天使，那么病人就是天使的翅膀，他们带我们飞翔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没有光，但有专注和善良。
“对，这是我的朋友，他叫小西，会读书，钟情于流浪。”